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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5 夕阳下的回顾和有问题的血型

  【沉浸在交欢后的缠绵的你,没有听清夕子说的话。第二天,准备去补习社的真由理出门前和你说,因为班里有一个和她要好的同学出了车祸,所以她想去献血,让你在放学时接一下她。】

   还没等思考着模拟中夕子说抱歉的原因的南悠希回过神来,一片记忆情境从他的脑海中呈现。

  南悠希靠在车旁边等着女儿放学,今天的天色很好,在晴空万里中,使得这个点的夕阳仍然有些炽烈,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这其实也是多年以来形成的记忆,因为真由理的小学和初中离南家都不算远,所以一般南悠希开车的时候都会去接真由理回家,

  而一边等待着,一边在放学学生的人潮中寻找着那个娇俏可爱的小小身影,也已经和下班后的休息时光融为一体,只要想着等女儿下课的那一幕,就如同放了个假一样,十分闲适。

  虽然真由理在学校里和谁都能玩到一起,傲娇憨憨的少女在班级中往往都是人群的中心,大家都很喜欢这个活泼爱玩的小小姑娘,

  但是真正和真由理交心的朋友却不多,使得她放学时一般只和一两个好闺蜜同行,或是自己一人,而身边的同学对真由理也始终十分友善——只是这种友善一如既往地变成了有些喜感的一幕。

  远远看到在车边等待的南悠希,真由理附近的两个青春洋溢的女生就怪叫起来,大幅挥着手在人群中为南悠希标明女儿的位置。

  班里的很多同学对总是开朗外向的真由理其实并不算十分了解,除了觉得她长得很可爱以外,对她最深刻的印象大概也就是,“有一个堪比偶像明星的非常年轻帅气的爸爸”,甚至于在这帮早熟的小孩中,还有人在偷偷向真由理问南悠希的联系方式……

  真由理告诉南悠希这件事的时候,娇嫩的脸颊都鼓成了小气球,一边添油加醋地向自己父亲复述,一边吐槽着,“妈妈在这个年纪都还不认识爸爸……”

  果然,在隐隐约约的起哄声中,真由理一下子就羞红了脸,低着头从放学的人群中穿了出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按真由理所说,临时教室的空调并不算好,所以当南悠希驱车离去时,很快就闻到了真由理身上汗水带来的淡淡青涩气息,

  这一点母女俩是一模一样的,这种熟悉的体香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夕子在南悠希身旁的证明,直到真由理身上也有这种若有若无的体香……

  “唔……真由理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啊。”

  放好书包的真由理一路上都在侧着头,盯着南悠希那随着年龄增长越发成熟英俊的侧脸看个不停,晶莹的笑眸那样安安静静地盯着自己父亲的模样,如果忘记他们彼此的身份和血缘关系,那样的眼神一定会让人一眼就坠入爱河吧!

  夕子和真由理相似的娇小身材,如果说夕子身上是那种带着些许反差感的成熟矜持,而真由理的少女体型和女儿的身份简直就是绝配,

  作为女儿长得那么娇小可爱,就完全是合情合理,所以夕子的这种眼神可能不会让南悠希感到什么,但真由理这样盯着自己,就让他忍不住心跳微微加速……

  真由理悄悄缩了缩肩膀,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可爱,可爱到合理,让南悠希的心都要化了。

  “没有……才没有一直盯着爸爸看呢。好像好久没有坐你的车了,突然有点怀念……”

  这个小可爱,上一次坐副驾还是暑假刚开始的时候,距离现在也就一个星期吧。

  南悠希无奈地轻笑着摇摇头,眼看今天女儿心情不错,也就打算将准备好的话倾泻而出。

  “真由理,前几天下午的时候,我在庭院上把你认成了妈妈,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但真由理还没等到我正式的道歉呢。真由理,对不——唔——”

  在软绵绵的座椅上半躺着的娇小身影突然坐起来,不顾南悠希还在开车,猛地用柔软温热的小手捂住了南悠希的嘴,“爸爸……”

  “真由理从来都不会生爸爸的气……也不会因为妈妈的事情生气,因为爸爸,妈妈,都是真由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真由理不想让你们难过……一点都不想哦。”

  诚如夕子所说,他们的亲生女儿在傲娇的外壳之下,善良到让人心疼。

  纯净可爱如琉璃娃娃般的憨憨女儿,简直就是一切美好的具象化,即使是过错全在南悠希,真由理最先想的也是“不让父亲感到自责”……

  南悠希也曾希望着看到这个活泼少女能够在更广阔的天空中尽情翱翔,但羽翼丰满的雏鸟却最终回到了他们的怀抱。

  这倒不是真由理缺乏斗志和志向什么的,她在和南悠希与夕子聊天时,就曾经回答过这个问题。

  “很多人都想成为英雄,但英雄的路上也要有在旁边鼓掌的人,真由理就想当那个鼓掌喝彩的人呢。当然,如果是给爸爸摇旗呐喊,就最好了!”

  话匣子被打开的内敛少女,稍稍调整了下坐姿,更偏向父亲的驾驶位,几乎就是整个人转过来盯着南悠希看了。

  而副驾的安全带也自然地从真由理有些青涩的沟壑间穿过,将那相对母亲来说十分有料的两颗乳丘都勒出迷人的轮廓,即使是有着少女胸衣的包裹也显得颤颤巍巍,十分吸引眼球——糟糕,不能这样。

  “其实,真由理根本就没有思考过‘离开爸爸妈妈会怎么样’,因为这个选项并不存在于南悠希的世界里哦。相应地,从小时候我就在问自己,自己对爸爸的喜爱和同龄人相比,会不会多了一些?比如我并不喜欢和小伙伴们玩,甚至过生日的时候也总是和父母一起……”

  在家乡时,还是小学生的真由理的某一次生日还是尝试着约了班里的同学一起吃饭,但最后还是变成了在家里吃。

  虽然被童言无忌的几个小孩子笑话“离不开爸爸妈妈”什么的,但结果上他们都被南夕子的厨艺彻底征服了,一个个都吃得肚皮圆滚滚……

  “不过,从那件事之后,我就觉得南悠希对爸爸…还有妈妈的喜爱,可是完全不够的哦。那时的爸爸简直是天神下凡……”

  南悠希听着女儿的话语,不由得回忆到。

  当时他没有注意到乡下小学里也有霓虹著名的为非作歹的霸凌者,也没注意到他们盯上了可爱憨憨的真由理,

  那天下午,真由理被一帮半大女生堵在班里,嘲笑讥讽,泼水甚至动手,而活泼的真由理自然不会忍让,在厮打间的衣服也被扯坏了不少,当南悠希赶到的时候,甚至还有几个男生准备加入进来……

  彻底失去理智的南悠希把实施校园霸凌的那几个男孩女孩当场暴打了一顿,给真由理立刻办理了转学。

  而被南悠希打得不敢去学校的那些学生,他们的家长来讨说法的时候,他也动用了在机关单位里的人脉,乃至用上了同样生气自己的父亲作为警察的关系,让那几家人在不算大的家乡,彻底待不下去。

  比夕子稍稍清脆的甜美声线悄悄飘来:“虽然真由理并不喜欢抛头露面,也没什么好胜心,但能让爸爸妈妈看到真由理的身影,就是最强的动力呢。”

  领奖台上的小小少女在发现爸爸妈妈也在场之后,突然绽放的璀璨笑颜,真的会让南悠希和夕子内心一下子就被击中……

  不过,这个年纪的萝莉少女也有稍稍调皮的一面。

  真由理的考试控分其实也只在最近,初三下学期的时候,她的班里转来了一个很傲气的学生,开学第一天就在早自习的讲台上声称自己要包揽全班此后所有考试的第一……

  于是那个学期里的大大小小各科考试,第一名都被平日里像个游戏宅女的真由理不声不响地拿走了,而这个学生居然就一气之下又转学了。

  所以班里正好是中二年纪的同学们,对南真由理的印象,就从贪玩偷懒的傲娇憨憨萝莉,变成了一个深藏不露的天才少女……

  去年的圣诞节,南夕子给女儿一起做了一个圣诞雪人奶油蛋糕作为礼物,而以往收到他们一点小礼物,哪怕是口头的节日祝贺都会很开心的活泼萝莉,当即在吃得脸上都是奶油的时候说,很快就要给他们一个惊喜的回礼。

  他们还想着女儿会送给他们什么,没想到让他们十分感动的礼物在六天后就送到了他们手中。

  每次聊到这件事,南悠希都忍不住感慨,真由理明明又聪明,又具有组织大家的亲和力,为什么就没有什么好胜心呢。

  而爱玩游戏的真由理则是表示,人的天赋都是相近的,就像是游戏里大家的属性点总和都差不多,真由理自己的属性点已经在“喜欢爸爸…和妈妈”上点完啦。

  御琦女子中学的学校圣诞节晚会并没有像某个东方大国那样,大家在舞台上报名节目,而是以班为单位,邀请了很多家长前去参观。

  学生们将各个班都打扮成风格各异的店铺小屋,如奶茶店、咖啡厅、甚至KTV等等,扮演成服务员和游客,再加上彩灯的映照缀饰,整个学校都仿佛变成了大型节日的祭典一般……

  而南悠希进学校没多久就发现,真由理的班主任和物理老师,也就是千寿一美,正穿着黑白相间的女仆服在教学楼门口迎接学生和家长。

  一美显然没有类似的经验,生涩之余,也在见到南悠希时的惊喜一面下,忍不住感慨,

  “真由理的提案当时他们这些老师看起来都觉得太复杂麻烦了,即使不缺活动资金,原本也只是觉得圣诞晚会就大概弄一下,最多一个班出个合唱节目就完事了,但没想到真由理的执行力真的好强,你看那里,那里,还有那里,都是她和朋友们弄的哦。悠希~我的少女心要犯了——”

  装了卡拉ok的房间里不断传来学生的歌声,舞厅风格的房间里也不断翻飞着起舞的身影,奶茶店和甜品店里的味道,让身旁的夕子都一下子被唤醒了对甜品的热爱,

  而当南悠希牵着夕子微微汗湿的柔软小手,在狂欢的学生们之间穿行时,身旁的这些初中少女也对南悠希身旁的小巧身影赞不绝口。

  “真由理——我的超人——”

  “哇!这个是你爸爸吗?真的好帅啊!真的不是偶像明星吗,要不要试试这个情侣打气球的游戏?——”

  “真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能设计这么周密的计划,还真的实现了——简直是天堂……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学校带给我的这一幕呜呜呜——眼睛刚才被洋葱弄疼了呜呜呜——”

  “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梦幻一样的晚上和圣诞节——我是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显然他们在如梦似幻的绚烂灯光中,将南悠希身旁的萝莉娇妻认成了真由理,而这些真由理的同学们,也自然而然地对和南悠希手牵手的妻子毫不吝惜地奉上对真由理的溢美之词。

  夕子则是一脸三无淡然地应和着她们对真由理的热忱赞美,内心也不禁感到有些复杂,紧紧握着南悠希的手,似是被戳中了什么心绪一般,带着喜悦的哭腔悄悄在丈夫耳边低语。

  所以,在这个让人十分感动的时刻,真由理本人在哪?

  南悠希好想将她和妻子一起抱在怀里,告诉她,这份礼物南悠希很喜欢。

  她的同学们玩得十分尽兴,甚至大受感动,也一直在找真由理的所在,南悠希身边的夕子一路上也已经接受了数不胜数的刚出炉烤串、奶茶、点心,以及真由理同学们的热烈赞美……

  萝莉人妻的两只小手很快就拿不下了,嘴里也塞得满满的,所以要在偌大的教学楼里快速找到真由理,还是很难的。

  一向淡然自若的夕子难得的在床铺之外,用求救般的眼神望向丈夫,思索着以真由理的性格,她最可能在哪里——而南悠希却突然有了答案。

  热热闹闹的教学楼,每个学生都深深沉浸在璀璨绮丽的灯光晚会之中,互相分享着美食,将青春的印记烙在记忆中的这一刻——

  而南悠希则是抓着夕子的手,从教学楼的后门溜了出来,很快就在无人的小树林找到了一个正盯着窗玻璃灯光的大大充气雪人。

  果然,南悠希进来的时候,好像就在门口附近见过这个白色的大雪人,果然是没记错……

  雪人看到他们靠近,呆了一下,然后才将头套摘掉,微微汗湿的额头上粘着浅灰却不显暗淡的发丝,甜美可爱的小脸上带着与灯火气息截然相反的安静,以及被爸爸妈妈发现自己所在的惊喜。

  “被找到啦!爸爸…妈妈玩得开心吗?”

  将夕子手上的东西都接了过来后,南悠希手上抓着四串烤肉,手指的塑料袋上挂着两杯奶茶,甚至腋下还夹着一包零食。

  而夕子则是似喜似嗔地扑到了女儿怀里,比女儿还有娇小可爱的萝莉身材陷进雪人气球服的画面,倒真的和这两只迷人精致的萝莉母女十分映衬呢。

  “真由理……你怎么……”夕子脸色如常地用手指梳理着女儿有些凌乱的灰色秀发,顺势捧着真由理热乎乎的小脸,双眸神色复杂地望向她。

  夕子主动抱着女儿,这一幕也成为南悠希记忆里终生难忘的闪光点。

  “真由理,谢谢。圣诞快乐——”

  南悠希从内心激荡的感动中回过神时,才发现夕子居然已经从雪人服背后的拉链里钻了进去,从充气的雪人身子里冒出两张同样精致可爱的小脸,一个面色如常,三无清冷,一个满脸抗拒皱着秀眉却难掩眼中的喜色,浅灰和银白的秀发交织在一起,脸贴脸一齐比出V字手。

  这个画面被南悠希手机拍下,按下快门前的一刻,正好是学校准备的烟花点亮天幕的时候。

  冰糖般的萝莉母女,在烟花光辉下的欢欣笑颜,让那个冬夜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而这张照片也成为了南悠希迄今为止的手机桌面。

  医院献血站快到了,路上南悠希也是看到了奶茶店外的雪人形象玩偶,才忍不住想起有真由理的那个冬天,刚刚过去没多久的冬天,也就忍不住心生感慨。

  “真由理真的是……明明做了很漂亮很精彩的事,却没有接受本属于你的赞美,而是在一旁静静地旁观,这模样怎么想都很让人感动呢。如果是游戏里超凡世界的话,就像是真由理成为拯救了一个城市的英雄之后,却婉拒了大家推举自己当城主的好意,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在酒馆的一隅时不时听到自己的传说……”

  真由理忍不住浅笑起来,白嫩如凝脂的脸颊上悄悄浮起一层红晕,“爸爸……”

  “倒是,赞美的话……那天晚上大家看到的都是爸爸牵着妈妈的手的亲昵模样,然后他们也都把妈妈认成了我……

  所以,所有同学老师都知道那天爸爸亲昵地拉着我的手,早早溜到不知道哪里去啦~再加上真由理在班里也没有和谁走得非常近,和大家关系都差不多好,所以大家就开始悄悄说真由理喜欢爸爸……

  每次爸爸来接我的时候,都会起哄,更不要说家长会了……”

  可偏偏真由理这么说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种“我有最好的爸爸”这样的自豪劲儿,简直就像是幸福的烦恼呢。

  到了采血站门口,停好车。

  “爸爸,其实真由理——”

  “嗯?”

  “没——没什么!”

  女儿看到南悠希疑惑的眼神,一下子像是家里被踩到脚的猫猫一样,连忙推开车门溜下车……都没注意到兜里的手机落在了座椅上。

  “真由理,手机掉了。”

  正当南悠希把手机递给真由理时,黑屏的手机突然亮起了消息提醒,明显被真由理备注过名字的朋友发来了几条消息:

  “真由理的1号小弟:叔叔好棒~”

  “真由理的1号小弟:[视频]”

  “真由理的2号小弟:的确,真由理的爸爸太帅了。”

  “呀——!!”看到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灰发少女顿时更加慌忙,一把抢过南悠希手上的手机,“爸爸什么都没看到!!”

  【到了采血站,你问了下护士情况,她告诉真由理,她不符合献血的标准,要注意休息。】

  【而你自然知道,真由理最近几天都起得很晚,每天深夜都不知道在房间里捣鼓什么,平常只是虚掩房门的她,这几天晚上都会认真地将自己的房间反锁,不让你进入,反而让夕子进去。】

  【年轻的护士阵脚大乱地安抚着真由理,你也示意女儿稍稍放心下来,同时护士推荐真由理验一下血型】

  【虽然体检经常有抽血环节,但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血型,真由理此前也没在意过这一点,但网上时不时会流传的“血型决定性格”什么的说法,也让真由理好奇过自己的血型,但每次都会忘记去测。】

  【现在正好人在采血站,就顺便测一下好了。顺便,你是AB型血,并不适合给别人输血,所以你也就没有陪女儿一起献血。】

  【护士护士用之前取的真由理血样做了个检测,并告诉她,她是O型血。】

  【你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脑海中就仿佛有什么东西砰地一下炸开了,视野也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夕子是O型血,你是AB型,他们的女儿只会是A型或者B型血,不会是和夕子一样的O型血。】

  【且不说夕子的社会关系十分简单,她平常不是在家里撸猫,就是随心情在自己的甜品店工作。出轨这种陌生的词,即使出现在你的身上,也完全不可能在她身上出现。】

  【即使你深知真由理就是自己的女儿,可……血型上的信息已经足以说明真由理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心如乱麻的你想到刚才那温暖阳光下回顾过往的车上闲聊,为什么不能久一些?久到永远,久到永远不会下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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