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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废柴 第9章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房间的。

  脑子里一片轰鸣,灵儿与镜中黑影的对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反复扎在我的神经上。

  愤怒、恐惧、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像岩浆一样在我胸中翻腾,我那看似强大、被誉为北境战神的母亲,被他们用我的性命作为枷锁,牢牢地捆住了她。

  而我,那个每天还在为母亲疗伤而沾沾自喜的傻儿子,更是这出残酷戏剧里最可笑的小丑。

  不行!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要把一切都摊开,我要和母亲站在一起,哪怕是面对那遥不可及、如同神明般的仙人!

  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给母亲送汤。

  我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努力的提升着精神力,先生难得地没有出声打扰我,它似乎也感受到了我心中那股压抑到极致的怒火,只是安静地潜伏着。

  直到夜幕再次降临,我估摸着母亲已经处理完一天的军务,独自一人在书房时,我才深吸一口气,走出了房门。

  我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书房内,烛火摇曳。母亲正坐在书案后,手中拿着一卷军报,眉头微蹙。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夜儿?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走到书案前开口道,“娘,”喉咙发出的声音沙哑但异常坚定,“‘补天’之期,是什么时候?”

  母亲握着卷宗的手猛地一紧,那张清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震惊。

  她那双锐利的凤眸瞬间收缩,一股强大而凌厉的气势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整个书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你……从何处听来这个词?”她的声音不再平静,而是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我不仅知道‘补天’,”我迎着她那足以让寻常武者心胆俱裂的威压,一步不退,“我还知道,灵儿是朝廷的眼线,她会用一面青铜小镜,向一个人汇报您的一举一动。我还知道,他们用我这个‘废物儿子’的性命来威胁您,逼您为他们卖命!”

  我将昨夜听到的一切,一字不漏地复述了出来。

  良久,她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才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无奈。

  她缓缓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才重新睁开眼,她看着我,眼神复杂得难以形容。

  “没错,你说的都对。”她选择了坦白,声音里带着一种卸下伪装后的沙哑,“灵儿是朝廷的人,从我被派往北境的那天起,她就跟在我身边了。而我身上的毒咒,也确实是他们为了‘补天’计划而种下的。”

  “我曾经想过反抗。”母亲的目光望向窗外的夜色,带着一丝遥远的回忆与不甘,“只要我能突破到八阶,便有了与他们谈判的资格。可我终究是慢了一步……在我即将触碰到那个门槛的时候,他们便动手了。这毒咒,断了我所有的希望。”

  她的语气很平静,却让我听出了一种被命运扼住咽喉的绝望。

  “朝廷的势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强大,他们背后,站着的是那些不知活了多久的‘仙人’。”她转回头,重新看向我,眼神中多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柔和与……歉意,“夜儿……在他们面前,娘也只是一枚身不由己的棋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我急切地问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吗?”

  母亲看着我,看着我眼中那不甘的火焰,她沉默了片刻,随即,一丝欣慰的笑意浮现在她嘴角。

  “不。”她摇了摇头,“以前,我只是棋子。但现在……”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我的身体,看向了我身后的阴影,也看向了我体内的“先生”。

  难怪当初母亲知道我被先生附身时,只是简简单单的吓唬了一下,便被我一句话劝住。

  想必,先生的到来能改变格局?

  所以,她当时选择信任“先生”,看来,因为在强大的敌人面前,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几分玩味和慵懒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整个书房之内。“呵呵呵……白将军。”

  我心中一惊,先生竟然主动现身了!

  “我似乎……有一个办法…”

  一道漆黑的、扭曲的阴影,缓缓地从我身后的地面升腾而起,在烛火的映照下,凝聚成那个模糊而充满压迫感的人形轮廓。

  先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那由纯粹阴影构成的“脸”,正对着母亲,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母亲也死死地盯着那团黑影,她那聪慧的头脑,瞬间就明白了先生的意思。

  她看了一眼那团黑影,又看了一眼站在她面前,神情坚毅的儿子。

  最终,她的目光变得决然。

  “夜儿,”她开口,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你先出去,在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接下来的谈话,是属于她和先生的谋划,我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母亲和那团黑影一眼,转身走出了书房,并轻轻地带上了门。

  门扉闭合的刹那,我仿佛能感受到,一场足以改变我们所有人命运的计划,正在那间小小的书房内,悄然展开…

  一个时辰后,那股属于先生的阴冷而庞大的气息重新钻回了我的体内。

  是先生回来了。

  “先生?”我立刻在心中焦急地追问,“你们谈了什么?那个办法是……”

  “脱离你这身体太久,有些累了,我先睡了。”先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和疲惫,任凭我再如何呼唤询问,都再无声息。

  有些累了?

  这种鬼话,谁信?他绝对是不想告诉我!

  我心中又气又急,但又无可奈何。

  不过,天色已晚,夜深露重,我压抑着满腹的好奇与疑问,决定还是等明天再向母亲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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