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再次落下来时，我闭上了眼睛。

　　不是狂风暴雨般的掠夺，而是像一片雪落在掌心，轻得几乎感受不到重量。

　　他的鼻息拂过我的脸颊，带着淡淡的威士忌香气，还有他身上特有的味道——雪松和纸张，像是被阳光晒过的书房。

　　薇薇…

　　他这样唤我，声音低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我的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对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

　　那双总是冷静克制的眼睛此刻暗得惊人，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酝酿着无声的浪潮。

　　他的手指抚上我的脸，指腹轻轻描摹我的眉骨、眼尾，最后停在唇角。我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他的眼神立刻暗了几分。

　　别动。他哑声说，拇指按住我的下唇，让我好好看看你。

　　五年了。

　　五年间我梦到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他压在我身上，呼吸沉重，眼睛里盛满欲望，却依然克制着，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而现在，梦境成了现实，我反而有些恍惚。

　　他的吻再次落下，这次是额头，然后是眉心，接着是鼻尖。每一个触碰都轻得像羽毛，却烫得我浑身发抖。

　　当他俯身吻上我锁骨的红痕时，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他弄疼你了？他问，手指轻轻抚过那块皮肤。

　　我摇头：不疼。

　　他的眼神暗了暗，低头用舌尖舔过那个痕迹，像是在用自己的气息覆盖掉别人的印记。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肋骨，停在胸衣边缘，没有急着解开，而是俯身，隔着布料吻了上去。

　　湿热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蕾丝传来，我忍不住弓起背，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他的头发比五年前短了些，发丝柔软，蹭在我的锁骨上，痒痒的。

　　宝贝…他含混地叫我，牙齿轻轻磨蹭顶端，直到那处变得硬挺，才不紧不慢地解开搭扣。

　　空气接触到裸露的皮肤，泛起细小的战栗。他的手掌终于完全复上来，指腹粗糙的茧摩挲着最敏感的地方，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让我呼吸发紧。

　　这里还是这么敏感。他低声说，拇指按着乳尖画圈，记得吗？以前只要碰这里，你就会发抖。

　　我当然记得。

　　十七岁那年，他第一次碰我这里时，我紧张得咬破了他的肩膀。

　　而现在，他的唇取代了手指，含住那点嫣红，舌尖绕着打转，时而轻吮，时而用牙齿不轻不重地磨。

　　我猛地绷紧脚背，手指攥紧了床单，呜咽着求饶。

　　哥…这个称呼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

　　他突然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按进床垫里，唇舌长驱直入，吻得又深又重。

　　我的呼吸被尽数夺走，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的索取，舌尖被他勾着纠缠，津液交换间发出暧昧的水声。

　　薇薇…他喘息着松开我，额头抵着我的，想我吗？

　　我没回答，只是仰头去够他的唇。

　　他低笑一声，躲开了，转而吻上我的脖颈。

　　牙齿在敏感的皮肤上轻轻研磨，留下一串细密的刺痛，然后是安抚般的舔舐。

　　说话。他的手掌探入衣摆，掌心贴着我的腰线缓缓上移，想不想我？

　　想…我终于投降，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每天都想…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发力，将我抱起来跨坐在他腿上。

　　这个姿势让我比他高出一些，不得不低头看他。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深沉的墨色，像是要把我吸进去。

　　证明给我看。他说。

　　我颤抖着解开他的衬衫纽扣，一颗，两颗…当我的指尖触到他腹肌的沟壑时，他猛地吸了口气，手臂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

　　继续。他哑声命令。

　　我的手向下滑，在碰到皮带扣时迟疑了一下。他看出了我的犹豫，直接抓住我的手按在了那个已经硬得发疼的部位。

　　感觉到了吗？他含住我的耳垂，它也想你。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收紧。他闷哼一声，腰腹肌肉瞬间绷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的手掌顺着我的腰线下滑，探入睡裤的边缘。当他的指尖触到那片湿滑时，我们都僵住了。

　　这么湿…他抽出手指，在灯光下看了看那层水光，然后当着我的面舔了一口，甜的。

　　我的羞耻心瞬间爆炸，想并拢双腿却被他强硬地分开。

　　他的膝盖顶进来，粗糙的西装裤面料摩擦着我大腿内侧娇嫩的皮肤，带起一阵细微的刺痛。

　　他却突然停下，额头抵着我的小腹，呼吸粗重。

　　怎么了？我撑起上身，不解地看着他。

　　他闭了闭眼：…没有套。

　　这个认知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我去便利店。他起身，迅速整理好衣服，像是怕慢一秒就会改变主意，等我。

　　门关上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房间突然变得空旷。

　　我蜷缩在床上，闻着被单上残留的雪松气息，突然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梦。

　　五年前那个雨夜后，我以为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刻。

　　二十分钟后，门把手转动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他带着一身夜风的气息回来，发梢还沾着雨水。我伸手去接塑料袋，却被他躲开。

　　冷。他把袋子放在床头，脱掉湿外套，别碰。

　　他重新吻上来时，唇上还带着雨水的凉意。

　　什么味的？我舔了舔他的唇。

　　薄荷。他撕开包装袋，声音沙哑，不喜欢？

　　喜欢。我帮他戴上，指尖故意在顶端轻轻一刮，看着他瞳孔骤缩，特别喜欢。

　　他闷哼一声，扣住我的手腕按在枕边：…学坏了。

　　说你要我。他抵着那处，却不进去，说给我听。

　　我要你…我喘息着，哥…我要你…

　　他猛地沉腰，彻底进入。

　　那一瞬间，我们同时屏住了呼吸。太满了，太深了，像是要捅穿灵魂一般。他停下来，给我适应的时间，额头抵着我的，呼吸交错。

　　疼吗？他问，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摇头，腿缠得更紧：动一动…

　　他低叹一声，开始缓慢抽送。他的动作很慢，每一次进出都带着十足的耐心，像是在重新熟悉我的身体。

　　薇薇…他唤我，嗓音低沉，看着我。

　　我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那双总是冷静克制的眼睛此刻盈满情欲，却依然温柔得让人心碎。

　　他的手掌垫在我的腰下，确保角度刚好能蹭到那一点，另一只手与我十指相扣，按在枕头上。

　　我的薇薇…他喘息着叫我，吻落在我的眼皮上，我的宝贝…

　　快感像潮水一样层层堆叠，我仰起头，喉咙里溢出细碎的呻吟。

　　他吞下我的呻吟，同时加快了腰间的动作，每一次顶弄都精准地碾过那处敏感点。

　　唇舌交缠间，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床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哥…我不行了…我抓着他的背，指甲可能留下了痕迹，但他似乎并不在意，反而更用力地撞进来。

　　一起…他咬着我的肩膀，声音支离破碎，跟我一起…

　　高潮来得又急又猛，像一道闪电劈开夜空。我浑身发抖，内壁不受控制地绞紧，而他也在几声深重的喘息后释放，滚烫的液体填满了最深处。

　　我们瘫软在床上，汗水交融，呼吸交织。他小心地退出，处理好避孕套，然后回来把我搂进怀里。

　　我们就这样静静相拥，谁都没有说话。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我的长发，唇偶尔碰碰我的发顶，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境。

　　窗外，雪停了。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我伸手触碰他的眉骨，指尖沿着鼻梁滑到嘴唇。

　　他抓住我的手指，轻轻吻了吻指尖：睡吧。

　　你会走吗？我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收紧手臂：不会。

　　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五年来第一次，我感到一种近乎疼痛的安宁。

　　之轩。我在黑暗中轻声叫他。

　　嗯？如果…

　　没有如果。他打断我，声音低沉而坚定，睡吧。

　　我知道他在逃避什么。周韵明天就回来，父母永远不会接受我们，而肖斌…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停止思考。

　　至少今晚，我们是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