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那句混杂着眼泪与哀求的话,像一把生锈的、沾满污秽的钥匙,插进了陆婉婷灵魂的锁孔里,然后「咔哒」一声,将她内心世界里最后一丝名为「希望」的光源,彻底锁死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震惊,没有愤怒,甚至没有悲伤。那双空洞的眼眸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属于人类的情感微光,也彻底熄灭了。仿佛刚刚那番话,不是她的丈夫在请求她去被另一个男人强暴,而只是一个陌生人在告诉她,今天天气不好。
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凌宇还在抽泣,还在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对不起」和「我的手」,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反应,只是沉浸在自己那廉价的、自私的恐惧与愧疚之中。
他没有看到。
陆婉婷缓缓地,转过了身。
这个动作,如此的平静,如此的决绝。她将那个痛哭流涕、卑微懦弱的男人,连同他们之间所有过往的温情与回忆,一同抛在了身后。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这个叫凌宇的男人了。他已经死了,和她的心一起,被埋葬在了这个冰冷的夜晚。
她一言不发,迈开脚步,走向了房间另一侧的衣柜。她的步伐很稳,没有丝毫的踉跄,仿佛她不是走向一个屈辱的刑场,而是在进行一场再寻常不过的睡前准备。
凌宇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抬起被泪水浸湿的脸,看到的,是妻子决绝的背影。她站在衣柜前,拉开了柜门。
然后,在他惊愕的注视下,陆婉婷伸出双手,捏住了身上那件紧身短裙的拉链,轻轻向下一拉。拉链滑开的声音,在这死寂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那件见证了她一下午屈辱的裙子,顺着她光滑的大腿滑落,像一张被剥下的皮,悄无声息地堆积在她白皙的脚踝边。
紧接着,是上身的抹胸。她双手交叉,从背后熟练地解开,那件布料少得可怜的衣物便失去了支撑,被她随手从胸前扯下,丢在了地上。
转瞬之间,她的上半身便彻底赤裸。那对丰满挺翘的D 罩杯乳房,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呈现出象牙般温润的光泽。乳尖因为空气的微凉和即将到來的命运,不受控制地微微挺立着,像两颗熟透了的、等待采摘的樱桃。
她身上唯一剩下的,便是那条在下午被尿液浸透过,如今早已干涸、只留下淡淡屈辱痕迹的黑色丁字裤。
凌宇彻底呆住了。他张着嘴,忘记了哭泣,忘记了呼吸。他预想过妻子的任何反应——崩溃大哭、歇斯底里地打骂他、甚至是拿起剪刀和他同归于尽——但他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冷静到恐怖的沉默和顺从。
陆婉婷没有理会身后的目光。她将手伸进衣柜深处,在一个几乎被遗忘的角落里,翻找着什么。很快,她从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她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的,是一套她许久之前,或许是出于某个浪漫的幻想,又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买下的,却从未穿过的黑色蕾丝内衣。一套极致性感、专门为了取悦男人而设计的情趣战袍。
那是一件近乎透明的黑色蕾丝胸罩,细细的肩带仿佛一碰就会断裂;一条同款的开档蕾丝内裤,用最直白的方式宣告着它的用途;一副吊袜带,以及一双薄如蝉翼的黑色丝袜。
这就是她认为「适合」去侍寝的服装。不是为了反抗,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一种彻底的自我物化。既然已经被当成了交易的筹码,一个用来保全丈夫一只手的物品,那么,就应该有一个物品该有的样子。
她转过身,终于再次面向了凌宇。
她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身体,却在凌宇的面前,上演着一场最残忍的色情表演。
她弯下腰,褪去了那条象征着最后屈辱的丁字- 裤。她那片被精心修剪过、幽深而神秘的私密花园,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丈夫的眼前。然后,她拿起那条开档内裤,缓缓地穿上。蕾丝的边缘,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神秘地带的轮廓,而中间那道致命的缝隙,则像一张沉默的嘴,预示着它即将吞噬的一切。
接着,她坐到床边,拿起丝袜。她将丝袜卷起,套上脚尖,然后一点一点地,沿着她修长笔直的小腿向上拉。丝袜紧紧地包裹住她的肌肤,黑色的尼龙让她的双腿显得更加诱人、更加修长。她穿好两只丝袜,然后站起身,将吊袜带系在腰间,再弯下腰,用那银色的小夹子,一个一个地,将丝袜的顶端固定住。
最后,是那件蕾丝胸罩。她将它穿上,细细的肩带勒进她白皙的肩膀。透明的蕾丝网纱,根本无法遮挡任何春光,只是将她那对完美的乳房重新塑形,让它们显得更加高耸、更加挺拔。深色的乳晕和挺立的乳尖,在黑色的蕾丝下若隐若现,充满了堕落的美感。
她穿好了。
她站在卧室的中央,像一个即将被送上拍卖台的顶级女奴,完成了她最后的妆点。她没有看凌宇,而是走到梳妆镜前,最后审视了一遍自己的「作品」。镜中的女人,身体妖娆性感到了极致,眼神却空洞得如同宇宙深渊。
她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长发,然后,转过身,朝着门口走去。
她从凌宇的身边走过,没有看他一眼。她的身体散发着沐浴露的清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绝望的味道。
凌- 宇的身体,从她转身脱下第一件衣服开始,就一直僵硬着。直到她从他身边走过,那扇卧室的门在他面前被打开,然后又被轻轻关上,他才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
他低下头,看着地上那堆属于「妻子陆婉婷」的衣物。那件短裙,那件抹胸,那条丁字- 裤……它们像是一个人死后留下的遗物。
而刚刚走出去的那个穿着黑色蕾丝、如同性感尤物的女人,是谁?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的妻子,被他亲手杀死了。用他那卑劣的怯懦,和那句「求求你」。
墙上的时钟,指针缓缓地,指向了十点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