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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犬犬师

连蜷姬 幻太夫 1950 2025-09-05 04:48

  小腹不痛,胀。她要姅变了。

  这是在沧池旁的渐台殿,宴饮。

  宫人挹酒。小虬摇晃金爵,绿浆荡起,照出一个白日,两个白日。

  席间女郎嬉闹,与枝蝉齐嘈。

  殿下怎不来?难道,难道也…病发了?

  噫嘻!小喙敢诅咒殿下耶?

  那却又不来?

  是在白虎观,讲庄子。

  可惜,不能听他唱楚歌了。

  她想,不来才好。那人有唱歌的癖好,来了就要唱,邀她一起楚歌楚舞。小虬次次不肯,次次都恼怒。

  高台之上,是窦皇后,那人的养母。

  窦后道:这是上贡的真定御梨,味最甘。可试而赋之。

  案上金盘中,几个梨,非常肥硕,悍然踞坐。

  小虬看了厌恶。她想食荔枝。

  皎皎荔枝,生来恶相,绯甲一重,万粒鳞鳞,好似小虬之心,应当入小虬之腹。但窦皇后不许。连更老实的龙眼,都不许进贡。

  奸狡!

  如此简朴的窦后,明明一门五侯,宅第号称金穴。

  小虬想,若她得势,她也欲矫作克己,也欲美名,还欲禁梨。再命文士赋诗,先咏她,再咏她的荔枝。

  衔恨的小虬,翻着白眼四顾。看见了一团玉色。

  噢,窦浑。窦皇后的兄子。

  他对她相望,脸升在金滟滟梨儿上。

  这个她能食。

  小虬心动,眼珠就动。拨箸,箸指盘中肥牛。

  窦浑摊手。他早吃光了。

  她笑了,起身走。知道那双眼,会跟着她走。

  垂柳青森森,如鬼爪低垂,拂人发顶。

  越近沧池,水腥越浓。菰莼交媾,烟水连天。

  她在前,窦浑蹑在后,一步就逾越,抱住她的腰。

  小虬,看看我。

  小虬歪着头:一犬也。

  低吼一声,将她裹挟至池水旁:是豹!

  世间男子是如此,夸张自己的短长。

  水波上绿萍繁盛,芙蓉已开。阳下这头待变的小犬,又含情,又露械,胯下高高撑起,顶着她的腹。

  噫,骇煞洛神。

  他追问:洛神见我,喜不?

  她慵慵仰首,饧着眼:洛神说,此是狗舌气味。

  窦浑气恼,发烫的唇就黏上来,舌有些厚,用力钻她口中,缠上她的舌吮咂,这么急,湿答答的啜啊咬啊,给我,喊我,说我好。

  小虬爱抚他的头,贴她双乳上。他的头好烫,比那人小。

  她忽然动念。犬就是这样。好想养犬,白的、黄的,眉骨高耸,不胜委屈的妩媚,就这么偎蹭,呜呜咽咽叫。

  慢些,乖乖。她无量柔慈,张嘴,啊。

  他听话,眼睛是浮藻的小青池。

  最喜欢阿浑。

  她往内望,很甜蜜。指尖一伸,柔柔的戳。红舌卷着她手指,牙齿一咬。

  坏犬犬。她笑,撬开他牙关,一口津涎,狐媚唾之。嗒,银亮亮,滴落去。

  迟了,咕嘟,他吞了。

  窦浑猛然绷紧,两臂箍缠她,想将她包入:又戏弄我!

  小虬冷笑:你想与他同,不?

  不许提他!你是我的。

  你才是我的。

  小虬手滑滑,入他纨绔,一竿新发的箭荷,握住。湿了,他已流出来了。她旋抚,一圈一圈的绕。秦王绕柱。

  窦浑战栗,阳具在她手中颤。

  窦浑这么一个人,窦氏十个儿子之中的第九,不是父的最钟爱也不是母的,难免怀愁。

  她第一次见他,是他遭其父惩罚,跪在庭中,腿麻了。

  小虬看着他一双大大的眼,蹲下来,抚他瘀紫:好乖,有如幼犬。

  她双眼亮得怖人。那是她初试啼声。

  幼犬与幼虬。她与他同岁。

  他那时就想好,要娶她。

  太子辟光奸占了小虬,他窦浑偏偏要娶她。

  她指使他追南逐北,尽情探索狐媚的威力,他一一依她。

  她说青要山的温泉好,他便回家狮子大开口,说要在山上筑别业,好安心读书。

  小虬你看看我,我多么珍惜你多么会珍惜你。我不能自拯拔但我要拯拔你。别业筑好了,我们就在山中相守。

  手的揉曳,渐渐慢。

  不是倦了就是腻了。

  窦浑却固执,将死似的大声呻吟,预报山雨欲来。

  阳具一再往上,顶得更狰狞。

  就快到了,他要将精水洒在她裙上。

  手一丢。

  累了。

  天大的羞辱。

  他大叫,气结:你对我不公平!

  公平?

  小虬看着他急出一额汗,小小的汗珠一齐泛光,心生怜爱。

  这白着脸的童子。

  在他面前,她是真正的大人了,她知世上何来公平,更知他也知。

  怎会不知。

  为何还是要呢?

  小虬盈盈笑:知之矣。

  窦浑吼叫,捉她臂:为何?为何你只偏心太子?

  小虬牵他衣,揩拭指上黏滑:下次偏心你。

  她撇下他,提裙走,绕过玉阶。

  一张妇人脸突入眼前。

  乳母姃彭。

  她立于阶下,不仗剑,两条眉就似剑。身后数婢,个个屏息。

  娇嗔:说了不许,又如此!

  姃彭教训:恐乡主任性,为禽兽所伤。

  欲不得逞而成仇,是男人的惯常。

  小虬就昂首,笑了:禽兽讲庄子去也。

  那是她?

  狭曲廊阁上,阴嫕倚栏。

  楼台高,尽看池囿之色。池边,一女走,一郎子呆立,移时,相逐去。

  不是她,是谁?她的傅婢道。

  阿嫕问,你恼什么?

  傅婢头一偏,只是不齿。

  阿嫕笑,小婢今亦德婢也。太子若要你,你不从?

  那不同。面就红了。

  阿嫕捏她鼻尖,德婢尚且动心,何况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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