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家庭财政部的第一次“预算危机”与白露的“劳动改造”
“云巅居家庭财政部”的成立,像给这座原本自由散漫的公寓安装了一套精密却略显格格不入的中央控制系统。第一个上交收入的日子,气氛庄重得有点像小型纳税现场。
秦可穿着一身利落的职业装,仿佛不是在家收钱,而是在主持集团财务会议。她面前放着楚瑶准备的那个皮质账本和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旁边是方思用代码临时搭建的、界面简洁到近乎冰冷的线上审批系统。
“来,一个一个来,扫码转账,备注清楚姓名和月份。”秦可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新官上任的严肃。
林星眠第一个上前,叼着电子烟,用手机懒洋洋地扫了码,输入一个让白露眼睛发直的数字,备注“林星眠-十月”,整个过程不到十秒,潇洒得像扔了块石头进湖里。
方思推了推眼镜,仔细核对了线上系统的账户信息,确认了三遍,才谨慎地完成转账,备注信息精确到“方思-2023年10月薪资(税前)”。
姜若璃紧张地攥着手机,她的收入最少,主要是家里给的生活费和偶尔的演奏劳务费。她小心翼翼地输入金额,核对了好几遍备注,才像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松了口气。
轮到白露时,她哭丧着脸,把兼职教练刚发的、还热乎的工资全部转了过去,看着瞬间缩水到个位数的余额,感觉心都在滴血。“可姐……这……这零花钱啥时候发啊?”她可怜巴巴地问。
“急什么?”秦可瞥了她一眼,在本子上记下一笔,“零花钱每周日晚上发放,额度根据基本生活需求设定。额外支出,提前三天在系统里提交申请,写明用途、金额,我和方思审批通过后,由楚瑶发放。”
白露蔫了,感觉未来一片灰暗。
楚瑶作为会计,默默记录着每一笔进账,脸上是温柔尽责的表情,内心却在飞速计算着这个“资金池”的规模和未来的运作空间。第一步,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资金池建立之初,确实带来了一些积极变化。秦可展现出了出色的管家才能,制定了清晰的预算:伙食费、水电物业费、公共用品采购费、团建基金……分门别类,井井有条。方思则确保了流程的绝对透明,每一笔支出都有记录可查,每周在群里公示,连买一卷垃圾袋的钱都清清楚楚。
白露在严格的监管下,被迫过上了节衣缩食的生活。每周那点零花钱只够她吃食堂、买最基本的生活用品,以前随手买的奶茶、零食、新款运动发带全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侈品。头几天她浑身难受,像戒断反应一样坐立不安,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加上楚瑶时不时用“想想你的债务”、“这是在帮你培养良好习惯”等话语安抚,她竟然真的慢慢习惯了这种“计划经济”,甚至因为消费欲求被压制,训练都更专注了些。
然而,再精密的系统也架不住“人”这种最大的变量。第一个月的平静过后,“家庭财政部”迎来了成立以来的第一次真正考验——一场因消费观念差异引发的“预算危机”。
危机起源于一张采购清单。楚瑶按照预算,在线上系统提交了下一周的公共用品采购申请,主要包括食材、清洁用品和一些普通的日用品。清单很快获得了方思的“逻辑批准”(符合预算,品类合理)。但到了秦可这里,却被卡住了。
秦可对着清单皱起了眉头,直接在公司群里@了楚瑶:“楚会计,这个洗洁精和洗衣液的品牌能不能换一下?我记得超市有进口的环保品牌,虽然贵一点,但成分更温和,对皮肤和环境都好。”
楚瑶还没来得及回复,方思冒了出来,@秦可:“从成本效益角度分析,现有品牌满足清洁需求,溢价部分带来的额外收益不明显,不符合预算优化原则。建议维持原方案。”
秦可立刻反击:“方家长,生活品质不能只看成本效益!好的产品带来的是长期健康和更好的使用体验,这也是一种隐性收益!你那套算法能算出皮肤过敏的代价吗?”
方思:“过敏概率基于成分分析可估算,且现有品牌市场占有率证明其安全性。所谓‘更好体验’是主观感受,无法量化,不能作为超额支出的合理依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群里就从洗洁精品牌问题上升到“实用主义”与“品质生活”的哲学辩论,把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白露偷偷跟姜若璃嘀咕:“俺觉得能洗干净就行呗,啥牌子不都一样?” 姜若璃小声说:“秦可姐……可能比较讲究……” 林星眠则悠悠地发了一句:“要不抓阄?或者让洗洁精们打一架,谁赢了用谁?”
眼看讨论陷入僵局,楚瑶作为会计,不得不出面调停。她先私聊秦可,肯定了她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又私聊方思,强调预算纪律的重要性。最后在群里提出折中方案:这次先按原计划采购,同时将进口品牌列入考察清单,如果后续预算有结余,可以尝试性购买进行对比。
这个方案暂时平息了争端,但秦可和方思之间那种源于根本价值观的差异,却因此次小小的“洗洁精事件”暴露无遗。秦可觉得方思死板、缺乏生活情趣;方思认为秦可铺张、不切实际。两人在后续的审批中,变得更加“较真”,经常为一些微不足道的金额争论不休,比如垃圾桶该买带盖的还是不带盖的(带盖的贵五块钱),毛巾该买纯棉的还是速干的(速干的贵十块)……
“家庭财政部”的运行效率明显下降,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就在秦可和方思为预算问题暗自较劲时,另一个被大家暂时忽略的隐患,正在悄悄发酵——白露的“潮玩后遗症”。
虽然经济命脉被掐断,但白露对潮玩的瘾,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被强行压抑了。她不再有钱购买,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关注。她依旧会偷偷刷购物APP,看新品资讯,逛二手交易平台,看着那些心心念念的款式被炒到天价,内心像有蚂蚁在爬。
这种求而不得的折磨,比之前有钱乱花时更甚。她开始变得焦躁,训练时容易分心,吃饭也不香了。楚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耐心开导了几次,效果甚微。
终于,在一个周末下午,白露的瘾头发作了。她看到之前错过的某个绝版系列,竟然在二手平台上有人低价转让!虽然价格依旧远超她的零花钱,但相比原价已经是“白菜价”了!诱惑像魔鬼的低语,在她脑中盘旋。
“就这一次……借点钱……下个月兼职工资发了马上还……就这一次……”她魔怔了,鬼使神差地,她想到了一个“借钱”的渠道——林星眠。
她知道林星眠上次轻易就借了她一大笔钱,而且似乎对钱不怎么在意。一种侥幸心理涌上心头:也许……也许星眠姐不会告诉别人?也许她能偷偷买下来,然后尽快还上?
怀着忐忑和罪恶感,白露敲响了林星眠的房门。
林星眠正对着画布发呆,开门看到是白露,挑了挑眉:“干嘛?”
白露涨红了脸,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像蚊子叫:“星眠姐……能……能再借我点钱吗?就五百!我下个月一定还!”
林星眠看着她那副样子,瞬间就明白了。她冷笑一声:“怎么?又手痒了?那些塑料小人就那么香?”
白露被说中心事,无地自容,但还是硬着头皮哀求:“就这一次!星眠姐,求你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那个款真的绝版了,错过就没了!”
方思:“过敏概率基于成分分析可估算,且现有品牌市场占有率证明其安全性。所谓‘更好体验’是主观感受,无法量化,不能作为超额支出的合理依据。”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在群里就从洗洁精品牌问题上升到“实用主义”与“品质生活”的哲学辩论,把其他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白露偷偷跟姜若璃嘀咕:“俺觉得能洗干净就行呗,啥牌子不都一样?” 姜若璃小声说:“秦可姐……可能比较讲究……” 林星眠则悠悠地发了一句:“要不抓阄?或者让洗洁精们打一架,谁赢了用谁?”
眼看讨论陷入僵局,楚瑶作为会计,不得不出面调停。她先私聊秦可,肯定了她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又私聊方思,强调预算纪律的重要性。最后在群里提出折中方案:这次先按原计划采购,同时将进口品牌列入考察清单,如果后续预算有结余,可以尝试性购买进行对比。
这个方案暂时平息了争端,但秦可和方思之间那种源于根本价值观的差异,却因此次小小的“洗洁精事件”暴露无遗。秦可觉得方思死板、缺乏生活情趣;方思认为秦可铺张、不切实际。两人在后续的审批中,变得更加“较真”,经常为一些微不足道的金额争论不休,比如垃圾桶该买带盖的还是不带盖的(带盖的贵五块钱),毛巾该买纯棉的还是速干的(速干的贵十块)……
“家庭财政部”的运行效率明显下降,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就在秦可和方思为预算问题暗自较劲时,另一个被大家暂时忽略的隐患,正在悄悄发酵——白露的“潮玩后遗症”。
虽然经济命脉被掐断,但白露对潮玩的瘾,并没有真正消失,只是被强行压抑了。她不再有钱购买,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关注。她依旧会偷偷刷购物APP,看新品资讯,逛二手交易平台,看着那些心心念念的款式被炒到天价,内心像有蚂蚁在爬。
这种求而不得的折磨,比之前有钱乱花时更甚。她开始变得焦躁,训练时容易分心,吃饭也不香了。楚瑶察觉到了她的异常,耐心开导了几次,效果甚微。
终于,在一个周末下午,白露的瘾头发作了。她看到之前错过的某个绝版系列,竟然在二手平台上有人低价转让!虽然价格依旧远超她的零花钱,但相比原价已经是“白菜价”了!诱惑像魔鬼的低语,在她脑中盘旋。
“就这一次……借点钱……下个月兼职工资发了马上还……就这一次……”她魔怔了,鬼使神差地,她想到了一个“借钱”的渠道——林星眠。
她知道林星眠上次轻易就借了她一大笔钱,而且似乎对钱不怎么在意。一种侥幸心理涌上心头:也许……也许星眠姐不会告诉别人?也许她能偷偷买下来,然后尽快还上?
怀着忐忑和罪恶感,白露敲响了林星眠的房门。
林星眠正对着画布发呆,开门看到是白露,挑了挑眉:“干嘛?”
白露涨红了脸,手指绞着衣角,声音像蚊子叫:“星眠姐……能……能再借我点钱吗?就五百!我下个月一定还!”
林星眠看着她那副样子,瞬间就明白了。她冷笑一声:“怎么?又手痒了?那些塑料小人就那么香?”
白露被说中心事,无地自容,但还是硬着头皮哀求:“就这一次!星眠姐,求你了!我保证是最后一次!那个款真的绝版了,错过就没了!”
林星眠盯着她看了几秒,眼神复杂。有嘲讽,有无奈,也许还有一丝……对她这种单纯欲望的微妙理解?她最终什么都没说,转身回房间,拿出了钱包,抽出五张钞票,递给了白露。
“记着,下个月还。别让秦可和方思知道,烦。”她的语气依旧冷淡,但行为却再次纵容了白露的失控。
白露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地接过钱,像做贼一样溜回房间,立刻完成了交易。那一刻,巨大的满足感淹没了她,也将理智彻底冲垮。
然而,纸包不住火。几天后,当白露偷偷取回快递时,正好被提前回家的秦可撞个正着!
“白露!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秦可的厉喝像一道惊雷。
白露吓得魂飞魄散,快递盒“啪嗒”掉在地上,崭新的潮玩盒子滚了出来。
一切都暴露了。
秦可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不仅气白露死不悔改,更气她居然敢偷偷借钱,而且是在“家庭财政部”制度已经建立之后!这是公然挑衅规则!
她立刻在群里发了消息,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所有人 客厅集合!紧急会议!”
当众人聚集到客厅,看到地上那个刺眼的潮玩盒子和面如死灰的白露时,都明白了怎么回事。
方思的眉头拧成了疙瘩,声音冰冷:“这种行为,严重破坏了既定规则和信任基础。之前的干预方案宣告失败。”
姜若璃吓得小脸煞白,不敢看白露。
林星眠倚在门口,事不关己地抽着电子烟,但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
楚瑶的心沉了下去。她没想到白露会这么沉不住气,更没想到她会去找林星眠借钱。这打乱了她“慢慢引导”的计划,将一场信任危机赤裸裸地摆在了台前。
秦可双手抱胸,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白露,最后落在林星眠身上:“林星眠,她找你借的钱?”
林星眠吐了个烟圈,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明知故犯?”秦可的音调拔高。
“看她可怜。而且,我的钱,我爱借谁借谁。”林星眠的语气带着刺人的漠然。
这话彻底激怒了秦可。“你的钱?现在所有收入都是公共资金!你无权私下挪用!你这是破坏集体财产!和白露同罪!”
眼看一场针对白露的批评会,即将升级为秦可和林星眠的正面冲突,客厅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白露“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扇自己耳光:“俺错了!俺不是人!俺对不起大家!俺再也不抽了!俺把这些都砸了!”她说着就要去踩地上的潮玩盒子。
“够了!”楚瑶突然出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她走到白露身边,拉住她自残的手,然后面向怒火中烧的秦可和一脸寒冰的方思,以及冷漠的林星眠,用清晰而冷静的声音说:
“骂她,打她,甚至把她赶出去,都解决不了根本问题。白露的问题,根源在于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以及缺乏对劳动和金钱价值的正确认知。光是切断经济来源,就像只堵不疏,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总会爆发。”
秦可冷哼一声:“那你说怎么办?把她绑起来?”
楚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方思:“思思,你之前说过,白露的行为是‘冲动控制障碍’,需要‘行为矫正’对吧?”
方思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但有效的行为矫正需要专业的指导和持续的环境控制。”
“如果我们自己来创造一个‘矫正环境’呢?”楚瑶的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一个让她通过切身劳动,深刻体会金钱来之不易,从而从内心厌恶挥霍、珍惜成果的环境?”
大家都被这个说法吸引了,连哭泣的白露都抬起了泪眼。
楚瑶继续说,语气逐渐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既然经济惩罚和口头教育效果有限,我们就加大‘惩罚’的力度,但改变惩罚的方式。不是不给她钱,而是让她用远超常人的劳动,来‘赚取’她每一分零花钱,甚至是偿还债务的资格!”
她提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劳动改造”方案:
“从明天开始,白露除了原本的‘小天使’轮值任务外,额外承担公寓所有的重型体力劳动和公共区域深度清洁工作。具体清单由我们共同制定,标准要远高于正常要求。比如,每天用抹布手动擦拭所有地板(不能用拖把),每周清理阳台堆积的杂物和空调外机滤网,负责所有大件物品的搬运……等等。”
“她完成这些额外劳动,经过验收合格后,才能获得当周的基本零花钱。如果想要获得稍多一点的额度,或者抵扣部分欠款,则需要完成更艰巨的‘奖励任务’,比如,彻底清扫常年不用的储物间,或者负责下一次大型团建活动的所有体力准备工作。”
这个方案,将经济控制与体力惩罚紧密结合,旨在通过高强度的劳动,让白露在汗水和疲惫中,重新建构对“付出”与“获得”的认知。
秦可听完,眼睛微微亮了一下。这种带有明显“惩戒”和“支配”意味的方案,很对她的胃口。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给白露派活儿,监督她,看着她为自己曾经的错误“赎罪”。
方思也从逻辑层面表示认可:“通过建立明确的劳动-报酬对应关系,强化正向行为与负向行为的后果差异,符合行为矫正的基本原理,关键在于任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