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爱丽丝书屋 都市 失衡公寓——跪好,不许笑!(还在清水日常阶段,慎看)

第四十五章:财政部的权力游戏与第一个“破产”的奴隶

  “劳务偿债”协议像一纸魔鬼契约,将白露更深地绑在了“云巅居”的经济齿轮上。她的生活变成了双轨制:一轨是“家庭财政部”规定的、繁重且带有惩戒意味的公共劳动;另一轨,则是专属于林星眠的、更具羞辱性的“私人服务”。

  每天清晨五点,白露依旧被秦可从被窝里拎出来,开始她公共区域的“基础改造”。跪地擦地板、清理陈年死角、搬运重物……这些体力活虽然辛苦,但好歹有明确的规则和验收标准,完成后能换取那点微薄的、需要精打细算才能活下去的零花钱。汗水能麻痹思维,让她暂时忘记潮玩带来的瘾头。

  但当她拖着疲惫的身体,敲响林星眠的房门,开始“劳务偿债”时,才是真正考验的开始。

  林星眠并没有因为她开始“服务”而变得和善。相反,她似乎将这种支配关系视为一种新的艺术实验品,变着法子“开发”白露的用途。

  “今天把画室的地板用软布擦三遍,不能有一粒灰尘。画具按色系和大小重新归类,我明天要用的颜料提前挤好,用量要精确,浪费了从你工钱里扣。”林星眠穿着松垮的睡衣,叼着电子烟,靠在门框上,用懒洋洋的语调下达指令,眼神却带着挑剔的审视。

  白露只能点头哈腰,像个小太监一样领命而去。在林星眠的画室里,她必须格外小心,那些昂贵的画具、未干的画布,都像是易碎的珍宝,碰坏一点,都是她无法承受的代价。她不再是那个活力四射的体育生,而是一个蹑手蹑脚、屏息凝神的清洁工。

  更让白露难堪的是,林星眠似乎很享受这种“使唤人”的感觉。她会故意在白露干活时,躺在旁边的沙发上,用平板看艺术纪录片,音量开得不大不小,刚好能让白露听到,却又无法专心。或者,她会突然提出一些临时要求:

  “白露,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要温水,不能太烫也不能太凉。” “肩膀有点酸,过来按两下,力道轻点,你是擦地板不是揉面。” “楼下便利店新出了个口味的薯片,去买一包回来尝尝。”

  这些要求琐碎、随机,完全取决于林星眠的心情。白露必须随时待命,中断手头的劳动去满足这些突如其来的“需求”。每一次弯腰递水、每一次笨拙的按摩、每一次跑腿,都像是在她本就卑微的地位上再踩一脚。她不敢有怨言,因为每完成一项“服务”,楚瑶那个线上系统里,她欠林星眠的债务数字就会减少一点点。这种看得见的“偿还”,成了支撑她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

  秦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非但没有阻止,反而有种隐秘的快感。看着曾经活泼莽撞的白露变得如此服帖,看着她对林星眠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怂样,秦可觉得这比单纯的骂一顿解气多了。她甚至会在派公共劳动时,故意加重白露的任务量,美其名曰“加快改造进度”,实则享受着自己作为“家长”的支配权。

  方思则严格遵循着他制定的规则。他像个人形审计机,每天审核白露的劳动打卡照片和视频,用红笔圈出不合格的地方,要求返工。他对“劳务偿债”部分不过多干涉,只要林星眠验收通过,他就按照预设的折算比率录入系统。他的公平,在这种情境下,显得冷酷而高效。

  楚瑶依旧是那个温柔的协调者。她会在白露累瘫时递上一杯水,轻声安抚:“露露,坚持住,这都是为了你好。”她也会私下提醒林星眠:“星眠姐,露露已经知道错了,服务的时候……稍微给她留点尊严。”但她的“提醒”往往不痛不痒,更像是一种姿态。她乐见这种支配关系的深化,这是她“造主”蓝图的重要一环。

  姜若璃则被这场面吓坏了。她看到白露的惨状,更加坚定了自己要乖乖听话、绝不越雷池一步的决心。她甚至对楚瑶产生了一种更深的依赖,觉得只有紧紧跟随瑶瑶姐,才能在这个看似和谐、实则暗流汹涌的公寓里安全活下去。

  就在白露艰难地适应着她的双重劳役生活时,“家庭财政部”内部,秦可和方思之间因消费观念差异而埋下的暗雷,终于被一张小小的采购清单彻底引爆。

  这次争议的焦点,是一批计划更换的浴室毛巾。

  楚瑶按照预算,提交了采购申请:购买一批某平价品牌的纯棉毛巾,性价比高,符合预算。

  方思迅速审核通过:“材质满足基本功能需求,价格合理,批准。”

  但申请到了秦可这里,她直接点了驳回,并在群里@楚瑶和方思:“毛巾是直接接触皮肤的,舒适度非常重要。这个牌子的毛巾我用过,手感粗糙,吸水性也一般。我建议换成一个专业的家居品牌,虽然单价贵一些,但体验感提升巨大,而且更耐用,长期来看反而是节省。”

  方思立刻反驳@秦可:“体验感是主观感受,无法量化。预算基于客观数据制定,不能因为主观偏好随意突破。现有品牌满足‘擦拭’的基本功能,溢价部分不具有性价比。维持原方案。”

  秦可火了:“方思!生活不是你的代码!基本的舒适度叫主观偏好?那你是不是觉得睡硬板床和睡席梦思也一样?反正都能‘睡觉’!” 方思冷静回应:“睡眠质量与床垫硬度确有相关性,可量化研究。但毛巾触感对生活质量的影响系数远低于此。且品牌毛巾的‘耐用性’优势需要长期数据验证,不能作为超额支出的即时依据。” “你这就是抬杠!”秦可气得差点摔手机,“我不管!反正用那种糙毛巾我浑身难受!这个钱必须花!” “规则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因个人不适就开特权口子。”方思寸步不让。

  两人在群里吵得不可开交,从毛巾材质上升到哲学层面的“实用主义”与“幸福感”之争,把其他人看得目瞪口呆。

  白露累得没空看手机。姜若璃吓得缩成一团。林星眠难得地参与了讨论,发了句:“我觉得秦可说得对,毛巾舒服点很重要。不过方思也没错,得讲规矩。要不这样,超出预算的部分,从秦可的下周零花钱里扣?”

  这个“各打五十大板”的和稀泥方案,显然无法让两人满意。

  秦可:“凭什么扣我零花钱?这是公共用品!” 方思:“扣零花钱不符合预算管理原则,是惩罚性措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眼看争吵要陷入僵局,楚瑶再次展现了她高超的调和技巧。她没有在群里发言,而是分别私聊了两人。

  她对秦可说:“秦可姐,我理解你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好的毛巾确实能提升幸福感。方思他比较理性,习惯用数据说话,不是故意跟你作对。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次先按预算买,同时我们把那个好牌子的毛巾列入‘品质提升愿望清单’,如果这个月公共支出有结余,我们就用结余的钱买两条试试,你觉得好,下个月再纳入常规预算?”

  她又对方思说:“思思,我知道你坚持规则是为了公平。但秦可姐对细节要求高,也是为了让大家住得更舒服。硬碰硬只会激化矛盾。我们稍微变通一下,给她一个体验和对比的机会,如果事实证明优质毛巾确实有价值,那我们优化预算也是应该的,对吧?”

  这番左右逢源的说辞,暂时安抚了两人。秦可觉得楚瑶站在她这边,给了她一个台阶;方思也觉得楚瑶的建议符合“数据验证”的逻辑,可以接受。

  最终,群里达成了表面和解:本次毛巾按原计划采购,同时建立“品质提升考察机制”。

  然而,这场“毛巾战争”暴露出的深层矛盾并未解决。秦可和方思在后续的审批中,变得更加锱铢必较。秦可试图在方方面面贯彻她的“品质观”,方思则严防死守任何“不必要”的支出。审批流程变得缓慢而充满火药味,“家庭财政部”的运行效率大打折扣。

  楚瑶乐见这种摩擦。矛盾意味着需要仲裁,仲裁就需要她这个“会计”和“润滑剂”。她在两人之间传话、解释、提出折中方案,无形中巩固了自己作为关键协调人的地位。她甚至开始悄悄记录两人的争议点,分析他们的底线和偏好,为未来更精细的“引导”积累数据。

  就在财政部内部权力摩擦不断时,白露迎来了她的第一个“财务危机”。

  为了尽快偿还欠林星眠的债务,白露拼命接兼职,除了少儿体操教练,还去了一家健身房当夜间巡场教练。高强度的工作加上公寓内的双重劳役,让她疲惫不堪。屋漏偏逢连夜雨,她负责照顾的一个小朋友在训练中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并不严重,只是轻度拉伤),家长虽然通情达理,但白露内心愧疚,自掏腰包买了水果和玩具去看望,花掉了一小笔钱。

  这下好了,到了周日晚上发放零花钱的时候,白露看着楚瑶递过来的那几张薄薄的钞票,再想想自己这一周的辛苦和意外支出,心态彻底崩了。

  “就这么点?!”白露的声音带着哭腔,“俺这一周累死累活,又是擦地又是给星眠姐当牛做马,还贴钱给小朋友买礼物……就换来这点钱?够干啥啊?吃顿饭就没了!”

  秦可正在核对账本,头也不抬地说:“零花钱额度是根据基本生活需求设定的,很合理。你的额外支出没有提前申请,当然自己承担。至于劳动,那是你改造和还债的一部分,不是换取报酬的等价交换。”

  方思推了推眼镜,补充道:“根据你的债务偿还计划和基础消费模型,当前零花钱额度足以覆盖你的生存需求,并有少量结余用于应对极小概率意外。本次意外支出属于计划外变量,但金额未超出你的风险储备上限,不影响基本生存,因此不予补偿。”

  这番冰冷理智的分析,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白露。她积累了好几周的委屈、疲惫和不甘,在这一刻爆发了。

  “生存需求?!你们就知道生存生存!俺是活人!不是机器!”白露猛地站起来,眼泪夺眶而出,“俺知道俺错了!俺不该乱花钱!可俺已经受到惩罚了!为啥还要过得这么憋屈?!星眠姐的钱俺会还!可你们也不能把俺往死里逼啊!”

  她像一头被困的小兽,冲着秦可和方思大吼,然后又绝望地看向楚瑶和林星眠:“瑶瑶姐!星眠姐!你们说句公道话!这样真的对吗?!”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白露粗重的喘息和压抑的哭声。

  秦可和方思似乎也没料到白露反应会这么激烈,一时语塞。

  楚瑶赶紧上前抱住白露,柔声安慰:“露露,别激动,慢慢说……”但她心里知道,白露的爆发,恰恰说明了当前制度的“有效性”——它正在成功地制造压力和依赖。

  林星眠依旧事不关己地抽着烟,但眼神里有一丝复杂的波动。她看到白露这副样子,并没有多少快意,反而觉得有点……无聊。这种单纯的压榨,似乎缺乏她所追求的某种“艺术性”。

  姜若璃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抓住楚瑶的衣角。

  就在这时,白露做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她猛地挣脱楚瑶,冲到林星眠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抱住林星眠的腿,哭喊道:“星眠姐!俺求求你了!你能不能跟秦可姐和思哥说说,给俺涨点零花钱吧!或者……或者俺给你当牛做马一辈子都行!别再让俺过得这么惨了!俺真的受不了了!”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白露,这个曾经阳光开朗的女孩,在经济和劳动的双重压迫下,竟然用最卑微的姿态,向她所亏欠的“债主”祈求怜悯。这是“劳务偿债”协议签订以来,最赤裸裸的一次地位展示。

  林星眠看着跪在自己脚下、哭得浑身颤抖的白露,眉头微蹙。她不喜欢这种毫无美感的哀求。她抽出自己的腿,冷淡地说:“起来。难看死了。零花钱的事,归他们管,我说了不算。”

  秦可回过神来,冷哼一声:“白露,你这像什么样子!没钱就知道跪地求饶?你的骨气呢?” 方思也严肃地说:“制度就是制度,不能因为个人情绪波动随意更改。你的请求不予批准。”

  白露彻底绝望了,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

  楚瑶看着这一幕,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她蹲下身,扶起白露,用一种既同情又带着引导意味的语气说:“露露,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规矩是大家定的,不能随便改。不过……也许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帮你缓解一下压力?”

  白露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楚瑶:“什么办法?”

  楚瑶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秦可和方思,轻声说:“比如,如果你的‘服务’能表现出更高的‘价值’,或许……可以作为申请额外奖励的依据?当然,这需要‘家长’们的评估。”

  她的话,巧妙地将“经济诉求”与“服务质量”挂钩,为白露指出了一条看似有希望、实则更深入陷阱的道路。同时,也将评判权再次交到了秦可和方思手中,强化了他们的支配地位。

  白露懵懂地点点头,仿佛看到了了一丝曙光。

  秦可和方思对视一眼,没有立刻反对,算是默许了这种“弹性空间”的存在。

  这场由零花钱引发的风波暂时平息了。但白露的崩溃,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家庭财政部”温情面具下的残酷本质。第一个“破产”的奴隶已经出现,她的挣扎与绝望,成了这场权力游戏中最生动的注脚。

  而游戏的操纵者们,则继续在规则的制定与执行中,巩固着自己的权威,并期待着下一个“契机”的到来。“云巅居”的夜晚,依旧灯火通明,但某些人的梦里,或许已充满了钞票的纹路和枷锁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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